黑暗之時把詩句圈起來讀

寫詩十年,經常覺得自己是不及格的詩人;從香港到台北,開了一家以詩為主題的書店,撐過一年,也覺得自己是不及格的老闆。或許,我們太多事情都在追求及格,所以才會持續失敗的飛翔。但是,還可以閱讀,那些詩呀,散文呀,小說呀——猶如柔軟善良的雲,讓我們在失敗的單調天空裡,顯得不那麼寂寞。

殘忍是時間,困難是渡過。

有時,一部電影像首詩;有時,一個人,他的一生也像首詩。那人叫張國榮,或者何寶榮。四月,依然特別想他,依然在日常讀詩,剛好讀著一本叫《困難》的詩集,書腰文案寫:「時間是最困難的事了,時間,我們在其面前醜態盡露、毫無遮掩地懊悔、傷楚、衰微……想及某夜裡重看不知第幾次的《春光乍洩》。」

一切都是虛構的,不行嗎?

不告別的話,我們是無法再重遇的。

努力生活,但不盡傾心

曾有段日子,傷心與疲倦幾乎霸佔所有日常時間,只能依靠充滿雜質的能量存在(或活著),瀕臨無光之時,便在無眠的深夜寫詩,等待翠綠春天,因相信那裡會有著新鮮的希望,輕鬆的月亮。

那個女孩這個男孩

那個女孩說,我喜歡他,所以也想跟他一樣喜歡讀詩。

被討厭的##

太過美好的人,終究是惹人討厭的。處女座是那種在足夠美好的前提下,仍想追求更加美好的人,於是難免在追求美好同時受傷,對別人和世界感到失望,卻未有驚覺,大多數受傷經驗都是自找的。當美好的人事物被討厭,很有可能是那些人事物都已經變得太矯情,也太虛偽了。

請你出現在我的世界 

某個精緻的下午時分,詩人隱匿、孫維民和羅任玲突然現身,讓我傻傻地驚訝萬分。

後腦勺比較哀傷

隔膜的薄冰溶化了,湖水是那樣透徹;被雪和謎掩埋的生命,都在春光中復活。一切都明明白白,但我們仍匆匆錯過;因為你相信命運,因為我懷疑生活……

再見淡水有河BOOK

數月前,序言成立十周年;同時台北的淡水有河Book獨立書店突然在網上宣布結業,主因是店主同是詩人的隱匿癌症復發。2011年,我帶著首本詩集《淡水月亮》參與台北國際書展,並在有河Book舉辦新書分享會,當時隱匿問我:「詩集名字的淡水是指台灣的淡水嗎?」,「當然不是。」

詩集的漂流/存在方式

法國哲學家笛卡兒的名言「我思故我在」(I think therefore I am),強調當我們進行思維時,我們當下便存在。對我來說,詩便是思維的過程,以詩句探索混沌世界,了解不明不白的自身;對他來說,找到對的人對的風景對的情緒,把鏡頭對焦,準備咔擦的過程,思維是光與影,是另一個他的存在。

香港街道的詩意

整個城市的龍蛇混雜與貧富懸殊是奇特的,因而能夠包容更多的曖昧,或者灰色地帶,當中蘊含著的味道,可能就像香港詩人也斯寫的《亞洲的滋味》,當然我想念香港的滋味並不止於食物。

為何美麗的人都要先死?

他是第一個煮東西給我吃的台灣詩人,那道菜非常好吃,後來更被我嬉笑取名為「痛苦好吃的五花肉」,正因為他首本詩集叫做《痛苦的首都》。替該詩集寫序的台灣著名詩人羅智成說:「他的人是這麼年輕,他的孤獨卻很蒼老。」嗯,當我讀到「唉,肉身,肉身疼夠了/疼夠了就壓成蝴蝶飛走」,我便知道蝴蝶終究無法飛得高、飛得遠,但我懂得那種離開必須要漂亮的潔癖,畢竟孤獨的人擁有的靈魂是如此精緻且限量。